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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雨晴:南行列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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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林小雨?\"检票员核对雨晴的假证件时挑了挑眉。

\"嗯。\"雨晴甜甜一笑,\"和我男朋友去长春参加音乐节。\"

检票员看了看我,又看看证件上的名字\"关喜\",最终挥挥手放行。我们刚松口气,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:

\"等一下。\"

是个穿黑夹克的高个男子,脖子上有纹身——不像警察,但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。他盯着雨晴的脸看了几秒:\"我们是不是见过?\"

雨晴镇定自若:\"可能是在松雷商厦的演出?我们乐队上周在那表演过。\"

男子还想说什么,广播突然响起:\"乘坐d123次列车的旅客请抓紧时间检票...\"

\"车要开了!\"我拉起雨晴就跑,留下那个狐疑的男子。

上车后我们找到座位——硬座车厢中段,周围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。雨晴假装困了靠在我肩上,实则低声说:\"那人可能是'雪山会'的眼线。长春站不能下了,提前在四平换车。\"

火车开动后,我假装玩手机,实则查看新闻。通缉令已经全网发布,罪名是\"重大诈骗案嫌疑人\"。更可怕的是,报道称我们\"携带武器,极度危险\",还附上了错误的地点线索——\"据信已逃往内蒙古方向\"。

\"张处长的手笔。\"雨晴瞥见屏幕,小声说,\"他在误导他们。\"

十小时的车程异常煎熬。每次乘务员经过,我们都提心吊胆;每次停车靠站,我都紧张地观察月台上是否有警察。雨晴则一直保持警觉,手放在包里——那里藏着我们的\"武器\":防狼喷雾和水果刀。

傍晚时分,列车停靠四平站。我们本计划在此换乘,但月台上站满了警察,正在抽查下车旅客的身份证。

\"怎么办?\"我低声问。

雨晴快速思考:\"继续坐到沈阳,那里车次多,好隐藏。\"

但当列车再次启动时,我发现那个黑夹克男子也在车上——而且正朝我们车厢走来!

\"他跟上来了。\"我紧张得胃部绞痛。

雨晴冷静地观察四周:\"餐车在8号车厢,我们过去。人多的地方好脱身。\"

我们拿起行李,装作去吃饭的样子穿过拥挤的过道。黑夹克果然跟了上来,保持着约十米的距离。

餐车里人满为患,我们勉强找到两个空位。点完餐后,雨晴悄悄说:\"我去洗手间发信息给张处长。你拖住他。\"

\"怎么拖?\"

\"即兴表演,音乐系学生。\"她眨眨眼,起身离开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突然站起来大声说:\"各位!为了庆祝我女朋友生日,我给大家弹首曲子怎么样?\"

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。餐车角落有架供旅客娱乐的电子钢琴——音准很差,但总比没有强。我坐下开始弹奏《野蜂飞舞》,故意炫技般加快速度,引来更多围观。

弹到一半时,我看到黑夹克站在人群外围,阴鸷地盯着我。我冲他笑笑,继续演奏。曲子结束时,掌声比刚才热烈多了。

\"再来一首!\"有人喊道。

我又弹了《菊次郎的夏天》,然后是《梦中的婚礼》——任何能想到的通俗钢琴曲。二十分钟过去了,雨晴还没回来,我开始担心。

正当我准备弹第四首时,黑夹克突然挤到前排,粗声说:\"弹首《黑船》听听。\"

我心里一沉。《黑船》是日本民歌,在中国并不常见,除非...这是暗号?\"雪山会\"的接头暗号?

\"不会。\"我装傻,\"要不您来一首?\"

他冷笑一声,突然伸手按住琴键:\"小子,别装了。你那检察官女朋友呢?\"

周围人开始觉得不对劲,有人悄悄离开。我强作镇定:\"什么检察官?我女朋友去洗手间了。\"

\"是吗?\"他掏出手机,屏幕上赫然是雨晴的通缉照片,\"那这是谁?\"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餐车突然剧烈晃动——列车紧急刹车!所有人都向前倾倒,杯盘摔碎一地。黑夹克也失去平衡,我趁机抓起一杯热茶泼在他脸上!

\"啊!\"他捂着脸惨叫。

我拔腿就跑,穿过混乱的餐车。在连接处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雨晴:\"快走!列车故障停了!\"

我们挤到车门处,发现已经有人开始下车——列车停在一个小站,站牌上写着\"开原\"。月台上没有警察,只有几个铁路工作人员在处理故障。

\"跳车!\"雨晴果断决定。

我们混在下车旅客中溜到月台上,迅速躲进站台后的小路。身后传来怒吼声——黑夹克追来了,脸上还有烫红的痕迹!

\"分开跑!\"雨晴推了我一把,\"老规矩,昆明见!\"

我还来不及反对,她已经跑向另一个方向。黑夹克犹豫了一下,选择追她——大错特错!

我捡起一块砖头,用尽全力扔向黑夹克的后背!砖头精准命中,他痛呼一声摔倒在地。我转身就跑,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。

两小时后,我在开原郊区的一个破旧网吧里找到了雨晴。她正在用假身份证上网,见我进来,明显松了口气。

\"你没事吧?\"我们同时问出口,然后都笑了。

\"甩掉了。\"雨晴关上电脑,\"好消息,张处长安排了新路线。明早有大巴到锦州,从那飞昆明。\"

\"飞?需要身份证啊。\"

\"军用机场,特殊通道。\"她压低声音,\"张处长派了心腹接应。\"

我们在网吧附近的小旅馆住下——十平米不到的房间,一张床,一个摇晃的风扇。卫生间是公用的,走廊尽头。

\"你先洗。\"雨晴递给我一条新买的毛巾,\"我守着。\"

热水冲走了一天的疲惫和恐惧,但当我围着毛巾出来时,尴尬地发现雨晴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——手里还握着防狼喷雾。

我轻手轻脚地擦干头发,尽量不吵醒她。窗外是东北小城宁静的夜,偶尔有狗叫声传来。这么普通的环境下,却藏着两个全国通缉的\"要犯\",真是荒谬。

我小心地躺在床的另一侧,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。但半夜翻身时,我无意中碰到她的手——即使在睡梦中,她的手依然冰凉。

不知哪来的勇气,我轻轻握住了那只手。雨晴在梦中呢喃了一句什么,但没有抽回手。我们就这么牵着手,度过了逃亡路上的第一个夜晚。

第二天天不亮,我们就赶到汽车站。大巴上几乎全是农民工,我们混在其中毫不显眼。雨晴靠窗假寐,我则警惕地观察每个上车的人。

锦州到了后,我们按指示来到某部队大院后门。一个穿便装的年轻人确认暗号后,带我们穿过层层检查,来到一架小型运输机前。

\"只能送到贵阳。\"驾驶员说,\"从那里自己转机去昆明。\"

三小时的飞行颠簸不堪,但比火车安全多了。在贵阳转机时,雨晴用公用电话联系了昆明接应人——对方说会在长水机场等我们,代号\"茶花\"。

当飞机终于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时,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十五年没回来了,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如今陌生而危险。

\"记住,\"取行李时雨晴低声提醒,\"不管接应人说什么,先别透露你姑姑的地址。确认安全再说。\"

我点点头,跟着她向出口走去。接机人群中,一个穿民族服饰的少女举着\"接林小雨\"的牌子。应该就是\"茶花\"了。

但就在我们准备上前相认时,我突然拉住雨晴——那个少女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,正警惕地扫视人群。其中一人的领带上,别着一枚熟悉的银色徽章:雪山顶上一轮红日。

\"雪山会\"的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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